第41章
被她這樣盯著,趙少卿終於流露出一絲惱怒:“是她自願的。”
“你承認了?”蕭夕禾冷笑,“你在人前為她求情也是假意吧,隻怕在她頂罪之前,你已經說服她自盡了,否則以她那樣的性子,明明可以活著,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去死。你怎麼騙她的?告訴她隻有為你犧牲性命,才是真的愛你嗎?”
“我就說那女人蠢了,犧牲了性命惹來一身罵名,卻也隻是成全了你人前的重情重義好名聲,順便滅了自己的口。”
“不準你這麼說她!”
蕭夕禾樂了:“你心裡清楚,隻要你求情,你爹肯定會放過阿雨,可她還是死了,說明什麼?說明你根本沒想讓她活,你對她做了這麼多惡心事兒,還跟我裝什麼深情?”
“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又怎麼懂阿雨的偉大!”趙少卿咬牙,英俊的臉微微扭曲,“你根本不配說她。”
蕭夕禾手心冒汗,卻還是挑釁地勾唇:“好,不說她,那我說你,你這個蠢貨知不知道,冰魄雖無藥用價值,卻是防腐的好材料,你帶在身上可保屍身不腐百年,根本不用吸食陽氣,你卻將東西給扔了,蠢貨!廢物!”
“你住口!”趙少卿面色更加扭曲,終於撕去偽裝,“能保屍身不腐又怎樣,我要的是健康的體魄,不是一具苟延殘喘的身體!”
所以即便成為了鬼魂,有的卻還是苟延殘喘的身體。蕭夕禾繼續挑釁:“所以就要害人性命?可笑!”
趙少卿瞳孔擴大,聲音逐漸嚴厲:“你懂什麼,你這樣生來就康健的人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可我至少沒害過人,不像你個廢物成天惦記別人的東西,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蕭夕禾都快緊張死了,卻還在不斷輸出。
“我殺了你!”趙少卿掙扎著便要朝她撲來。
蕭夕禾不屑:“你現在殘破之軀,除了能用法器縛住我,還能做別的事嗎?廢物!蠢貨!渣男!”
她滿臉厭惡句句羞辱,趙少卿再也控制不住,靈體突然從身體裡鑽出。相比她第一次見的鬼魂,他此刻的靈體要厚重許多,顯然是害了那麼多條人命的緣故。
隻有靈體的趙少卿擺脫了身體的束縛,動作頓時自如輕盈起來。
“我殺了你!”趙少卿咬著牙,隔空掐住了她的脖子。
Advertisement
蕭夕禾被提了起來,憋得臉都紅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蹬腳,慌亂之餘還不忘看向他的手腕。
當看到同樣的傷疤後,最後一點猜測也確定了,蕭夕禾沒有猶豫,當即爆發所有力量朝他的魂魄撞去。
趙少卿沒想到她突然發難,魂體頓時被撞個實在。全陽體質的身體對於鬼魂而言,就好像燒得滾燙的熱油,趙少卿被撞到的地方頓時滋啦啦冒出白煙,燒得他跌在地上翻滾起來,而一旁地上的身體,也跟著冒起陣陣白煙。
猜對了!她第一次見鬼時,無意間打到了鬼的手腕,趙少卿的手腕上便出現了久久不愈傷痕,而她剛才碰觸趙少卿身體的手指,卻沒有半點傷口,說明他隻有在魂體狀態時才會被傷害。
她故意激怒他,便是逼他衝動地現出魂體,眼下一擊即中,蕭夕禾不敢多留,掙扎著去抓桌上的幻月鈴。
隻要拿到鈴鐺解除屏障,她便能叫二師姐來救她,隻要能……蕭夕禾的手還未碰到鈴鐺,一隻血肉模糊的手便已經提前搶走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趙少卿喘著粗氣問。
蕭夕禾心裡咯噔一下,再抬頭就看到一張如油鍋裡剛炸完一樣的臉……她的全陽體質這麼厲害嗎?
趙少卿嘴唇已經爛透,露著森森白牙和血紅的牙印,看起來已經理智全無:“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心一橫便要故技重施,可惜還未碰觸到他,便被一道無形的氣牆隔開。
這下她徹底慌了,趙少卿沒錯過她眼底的恐懼,瘋癲地大笑一聲後朝她撲來。蕭夕禾尖叫一聲縮成一團,用捆在一起的手死死抱住腦袋。
一秒兩秒……不知多久過去了,卻沒有疼痛感傳來。
蕭夕禾小心翼翼地睜開眼,迎面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嗬……”
她倒抽一口冷氣,卻發現這東西仿佛靜止了一般。
蕭夕禾眨了眨眼,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一道闲適的聲音從趙少卿身後傳來:“連幻月鈴都用上了,看來你真是勢在必得啊。”
蕭夕禾僵硬地歪頭,便看到謝摘星似笑非笑地倚在門框上。
她大為感動:“魔尊大人……”
謝摘星盯著她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看了片刻,問:“你誰?”既然找到人了,也就沒必要著急了。
蕭夕禾:“……”咋滴,不認識了啊?
見蕭夕禾不回答,謝摘星打了個響指,剛才還不會動的鬼當即掙扎起來,甩起的手險些扇到蕭夕禾的臉。
“阿肆!我阿肆!”蕭夕禾嚇得尖叫。
謝摘星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
“……你想幹什麼?”蕭夕禾生出不好的念頭。
謝摘星抬手,做出要打響指的動作:“你是誰?”
蕭夕禾:“……”
“想好了再說。”謝摘星眯起長眸。
蕭夕禾怒了:“你這是屈打成招!”
謝摘星也不廢話,直接放開了趙少卿,血肉模糊的趙少卿再次朝蕭夕禾抓去。
“蕭夕禾!我是蕭夕禾!”蕭夕禾趕緊承認。
趙少卿的手在距離蕭夕禾眼睛一寸的地方停下,謝摘星慢悠悠開口:“確定?”
“確定確定。”蕭夕禾忙點頭,心想大不了之後就說是為了保命才胡說的。
謝摘星盯著她看了片刻,冷笑:“可我不相信怎麼辦。”
蕭夕禾:“?”
“證據。”謝摘星不緊不慢地開口。
蕭夕禾頓了頓:“什麼證據?”
“你是蕭夕禾的證據。”
蕭夕禾:“……”真奸啊,連她事後會否認都想到了。
她咽了下口水,在死在趙少卿手上和死在謝摘星手上糾結半天,就在天平快要往前者傾斜時,趙少卿的眼珠子突然掉下來一個。
……近距離看實在是太刺激了,蕭夕禾瞬間做了決定:“我、我昨晚……跟你雙修了。”
“不夠。”謝摘星冷眼看她。
蕭夕禾硬著頭皮:“我之前在背陰谷……也與你雙修了,我、我我還告訴你,我名字叫嬌嬌……”
別的不敢說了,怕勾起魔尊大人不好的回憶,直接將她了結了。
謝摘星盯著她看了片刻,正要再說什麼,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淤青,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弄的?”
“……什麼?”蕭夕禾不解。
謝摘星也不廢話,一甩袖子趙少卿直接翻轉狠狠摔在地上。
雖然是魂體,可吸了這麼多人的陽氣後,也不再像蕭夕禾第一次見時那樣漂浮了,反而在摔的瞬間發出沉悶的響聲。
趙少卿一發現自己能動了,便立刻殺向蕭夕禾,可惜手還未伸出去,便仿佛被什麼抓住了一般朝後拖去。
他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拼了命開始掙扎。謝摘星冷眼看著這團爛肉不斷扭動,走上前來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俯身揪住他的衣領一拳砸了過去。
他這一拳沒用靈力,卻是實實在在的力量,趙少卿的魂體被打得臉一偏,旁邊的身體也跟著出現同樣的傷。
“動我的人。”謝摘星又是一拳。
趙少卿慘叫一聲,謝摘星打了第三拳:“你也配?”
然後就是第四拳、第五拳……蕭夕禾嚇傻了,看著剛才還一副大反派模樣的趙少卿,這會兒被揍得像孫子一樣,不由得感覺到這個世界的魔幻——
不是奇幻小說嗎?怎麼像鬥毆?
剛冒出這個疑問,趙少卿的腦袋就被打得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慘叫得更厲害了。
蕭夕禾:“……”嗯,還是奇幻小說,沒有哪個小混混打架腦袋都轉一圈了還能亂叫的。
謝摘星一拳又一拳,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被他按著揍的魂體臉骨都碎了,眼珠子牙齒飛得到處都是。
蕭夕禾看著謝摘星沉鬱的雙眼,漸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魔尊……魔尊……”
謝摘星突然抬頭,蕭夕禾嚇得瞬間閉嘴。
“有事?”謝摘星面無表情。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可、可以了吧?要不給他個痛快?”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正要開口說話時,房門突然被撞開,一行人直接衝了進來。
蕭夕禾一眼就看到了柳安安,當即大聲招呼:“二師姐,我在這裡!”
“師兄,沒人啊。”柳安安卻著急地看向身後之人。
蕭夕禾聽到她的稱呼愣了一下,下一瞬便看到一個長得像狐狸一樣貌美的男人走了進來,再後面便是趙無塵跟他的弟子們。
“看見了,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趙無塵不悅開口。
男人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桌上的鈴鐺上,柳安安當即取了過去。趙無塵見狀當即要搶,男人卻沒給他機會,直接捏碎了。
一瞬間所有屏障消失,蕭夕禾三人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前。
“少卿!”趙無塵看見趙少卿的樣子,眼睛瞬間紅了。
蕭夕禾心念電轉,立刻開口道:“趙宗主節哀,原來少宗主多日前就已經死了,一直是這隻鬼魂佔據了他的身體,誘騙阿雨為他賣命,好在現在已經被魔尊大人給抓住了。”
三言兩語,直接否認了趙少卿魂體的身份……反正也已經打得看不出原樣了。
雖然並不在乎旁人怎麼想,但聽到她為自己解釋,謝摘星還是掃了她一眼。
趙無塵大怒:“你胡說,這明明就是我兒!”
“趙宗主不信,可以驗屍,看是不是已經死了多日。”蕭夕禾立刻道。
“你……”
說話的功夫,柳安安已經衝到了蕭夕禾面前,快速將她身上的縛仙繩解開了。被她稱為師兄的人則走到屍體前,隨意掀開衣袖。
沒了魂體做掩護的身體,此刻呈現出正常的屍僵,一眼就能看得出死了多日。
男人勾起唇角:“小師妹所言非虛,的確已經死了許久了,各位道友不信的話皆可以上前查看。”
在場的大多數人雖然不是醫修,可死了多日跟剛死的屍體之間區別,還是能分得清的。
“幸好他不是少宗主,否則就是少宗主勾結妖族傷害御劍宗弟子了,這要是傳出去,趙宗主的臉面何在、威望何在?”蕭夕禾活動一下手腳,賭他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面不敢承認。
趙無塵呼吸急促,死死盯著被謝摘星踩在腳下奄奄一息的魂體。
許久,他咬牙開口:“可否請魔尊大人將此魂體交給我,我好親自懲戒。”
這就是不會追究的意思了,蕭夕禾默默松了口氣,期待地看向謝摘星。
謝摘星思索片刻,一腳將魂體碾碎。
“啊,腳重了。”謝摘星遺憾開口。
蕭夕禾:“……”不愧是魔尊大人,有臺階也不下。
第28章
看到魂體破碎四散,趙無塵眼睛都紅了:“謝、摘、星!”
熱門推薦
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帳
"簡歡穿進修仙文裡,成了大反派的未婚妻。 摸著空空如也的錢包,想起書中死不退婚最後下場悽慘的原主,她二話不說拿了婚書去找反派友好協商。 未來血洗修仙界的沈寂之此刻還是正道弟子,他靜靜看著那封婚書,眉目冰冷:「你要如何才肯退婚?」"
話癆治好自閉症
我是個話痨,被老師換了無數個同桌還 能嘮,直到治好了一個自閉症少年。我 以為他是個啞巴,就一直旁若無人地
盛夏
和校霸打了一架後,我開始聽到他的心聲。 我揚手給他一巴掌, 他面上冷冰冰,心裡卻暗喜。 【嗚嗚嗚,和老婆貼貼了。】 我惡心地瞪他。 他笑得更歡。 【嗚嗚嗚,老婆終於用正眼看我了。】 成為他室友後,內褲總是莫名消失。 深夜,我在床上氣得輾轉難眠。 卻聽見他在廁所自我安慰。 【嗚嗚嗚,老婆的內褲真好聞。】
心碎小狗不心碎
"竹馬發現了我腰上的文身。兩個英文字 母:xy。正好是竹馬名字的縮寫:許 業。竹馬挑眉,不羈一笑: 「還沒放"
誰說你不是英雄
"姐姐把自己給賣了。家裡一下亂了套, 隻能把我塞進不合身的嫁衣,推進了花 轎。這年我才十四。那人掀開蓋頭"
渣男的洗白方式:讓我大跌眼鏡
我是京圈首富的妻子。婚後我們互不幹涉。直到有一天他為 了一個清純舞蹈生要和我離婚。我拼命地點頭答應,這一天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