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立馬嘴角上揚。
魔尊回去找了廣平,把腿往茶幾上一搭,往後一靠,得意洋洋道:“她說她養本座。”
廣平:“……”
魔尊:“本座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廣平:“尊上,這叫吃軟飯啊!”
魔尊:“你個和尚懂什麼?你又沒有相好,連個心上人都沒有。”
廣平:?
魔尊遠遠看見那劍修的背影,臉上的冷笑立馬一掃而空,一改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勾起了嘴角,嗖地立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廣平:“……”
魔界緊接著派出了小眼睛、紅娘、冉羊一一去勸,企圖把那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尊上給拉回來。
結果小眼睛一到飛霜谷,發現主人每日過著神仙日子,立馬決定一起留下來蹭吃蹭喝;
紅娘興致勃勃地來到飛霜谷,結果看見了樓下走過了一個俊俏的青年,立馬眼前一亮,決定留在飛霜谷當管事,不走了;
最後,隻回去了一個冉羊。
冉羊對廣平說:“想開點,把飛霜谷當成魔界分部不就好了麼?”
廣平:“要不貧僧也去當管事吧。”
冉羊:“我也想去當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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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魔界就剩他們倆主事了,兩魔齊齊嘆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魔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廣平這一日匆匆地趕到,對魔尊道:“尊上,獸潮!”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魔尊面色一變,終於肯回魔界了。
而且這一次,他調集了大批的魔將,用以阻擋獸潮的襲擊。
不僅是魔界,在飛霜谷外,也出現了大批的獸潮。
這日早晨,飛霜谷外地動山搖。
朝今歲和朝照月飛速地在飛霜谷的上方設下了一道大陣。
卻見到了山谷外,無數靈獸卷起了塵土,匆匆地朝著遠方奔去,仿佛千軍萬馬,卷起的塵土遮蔽了外面的天空,草木被踐踏得一片狼藉。
是獸潮。
朝照月說:“修真界,從未出現過這樣大規模的獸潮!”
他們回到了飛霜谷,朝今歲卻蹙眉:“照月,你感覺到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朝照月不解地看著她,卻看見了朝今歲伸手穿過了空氣:“是魔氣。”
她說:“你看,這些靈氣裡面,摻雜了一絲的魔氣。”
魔界和人界隔了千裡赤野,魔氣於是就被那赤野所阻擋,將整個世界劃成了泾渭分明的兩道,一邊是充滿靈氣的修真界;一邊是充滿魔氣的魔界。
魔氣和靈氣,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現在,魔氣開始慢慢地蔓延到了修真界,汙染了那純淨的靈氣,也刺激了修真界靈獸發狂,形成了如此數目巨大的獸潮。
朝照月面色凝重。
事兒,很快整個飛霜谷都知道了。
不管是魔界還是修真界,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個前所未有的變故,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但是朝今歲和燕雪衣都很清楚。
魔界的魔尊抬起了頭來,看著遠方的獸潮;飛霜谷的劍修也抬起了頭,遙望著魔界的方向。
他們兩個都看到了前世的記憶。
於是,他們都知道——
獸潮明明應該在五十年後才發生!
獸潮暴動是一個信號,一個天地間魔氣開始暴漲的信號。
獸潮後沒多久,緊接著是魔界的萬魔窟開裂,引發魔族第一次集體魔氣暴動;
再然後,是修真界的人族大批墮魔,開始在人族大開殺戒;
一次次頻繁的暴動後,魔族漸漸淪為失去理智的野獸。
最後,天地間的魔氣濃鬱到一種程度,魔神歸位,開啟滅世之災。
……
但,獸潮,提前了五十年。
一切都像是按下了加速鍵,命運的齒輪,以空前的速度開始轉動。
燕雪衣收回了視線,他下了第一道命令:“所有魔族,撤離萬魔窟。”
他下了第二道命令:“魔族主力,分批撤往長明宗!”
魔族諸將齊聲道:“是!”
整個魔族都快速地動了起來!
他們不明白魔尊為什麼要下這個命令,但是魔界誰的拳頭大聽誰的,於是,魔界諸魔像是黑色的公蟻,朝著人界遷徙而去。
魔界是天地間魔氣暴漲首當其衝的地方。
獸潮結束後,就是萬魔窟來裂,魔族集體暴動就在眼前!
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離開魔氣爆發的前線。
長明宗佔山為王,佔領了整個天賜府外長明山那一片廣大的山地,多年經營下來,地盤越來越大——於是,魔尊就決定搶了他們的地盤。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權衡之策。
燕雪衣看著下面的人群,他對廣平說:“本座一直以為,這一世,還有很長時間。”
廣平說:“等到您回歸魔神之位,您的時間將會與天地同長。”
可是那個長發的青年卻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發現,自己突然間很想她,想要立馬就見到她。
不和她鬧別扭了。
他們已經錯過了一世,就算曾經有過傷害,他也不在乎了。
朝今歲站在了飛霜谷的斷崖之上。
她的面前,有著三塊補天石。
夙家的、太玄無極的、菩提神樹的。
朝今歲一直以為自己還有很長的時間,可是現在,她突然間意識到,這一世改變的東西太多了,獸潮一旦開始,留給她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她抬頭,看向了魔界的方向。
她不知道這一世到底還剩下多長時間。
她知道,前世那一劍,到底是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個巨大的洞,在呼呼地漏風。
他示弱、裝病,不過是想要告訴她一件事:他沒有威脅了,他想待在她身邊。
像是一隻患得患失的小狗。
信任一旦被戳破,想要彌合,就變得很困難。
他始終不信她放下了對他的戒備,可又舍不得離開她。
哪怕是認為她會傷害他,他也舍不得走。
於是,他看她的眼神就變得那樣復雜,半夜不睡覺,就沉默地盯著她,像是舍不得眨眼一樣;抱著她的時候,那樣用力,好像她隨時會消失一般。
他在不安,在患得患失。
若是換個人,發個天道誓言就可以消弭這道瘡疤。
可是天地間,唯獨她不行。
她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她想把補天石的事告訴他。
系統大驚失色。
她說:“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需要人幫忙。”
她說:“現在的燕燕處於一個很微妙的狀態當中。他既知道自己是魔神,又擁有著燕燕的情感。”
魔神歸位後,一旦天地間的魔氣失衡,殺伐之神就會開始滅世之路,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和他談合作,就是找死;
可是現在的魔神,他有理智,有情感,他是可以正常思考的,還會無條件地偏心她。
她問道:“況且,系統,你覺得魔神當真不知道補天石的存在麼?”
魔神比菩提神樹活得還久,他既然能夠一語道出“天道殘缺”,他真的不知道補天石的存在麼?
系統啞口無言,因為它發現,也許宿主說得對,她其實並沒有隱藏那塊石頭對於她的重要性。
從前的三塊補天石,魔尊沒有幫她麼?她現在隻不過是將合作擺在了明面上。
她說:“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會先試著和魔神談一談,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但在他朝著她走來九十九步的時候,她不想做個膽小鬼。
最後一步,就由她踏出去吧。
獸潮之後,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似乎為了要將獸潮帶來的塵土漫天給洗刷幹淨。
暴雨聲中,她翻著書等著大魔頭回來。
突然間,大門被風猛地吹開。
她看見了那魔頭渾身湿漉漉的,他面色蒼白,走了兩步,就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如此熟悉的劇情。
下一步就該吐血、心碎欲死了。
但是很快,朝今歲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因為他太安靜了。
他閉著眼睛抱著她抱了一會兒,渾身的魔氣開始瘋狂地暴漲,他努力想要壓抑下去,卻始終無法克制,最後隻能狠狠地抱了她一下,轉頭,飛快地朝著飛霜谷的密林離去,消失在了雨幕當中。
這魔頭,沒病的時候,毫不猶豫拿裝病來當梯子博取同情;
但他若真的有了什麼事,他不會留下來讓她照顧,一定會自己先躲起來,不叫她看見他半點狼狽的樣子。
她立馬追了上去。
她突然間想起來,是天地間的魔氣暴動。獸潮代表著魔氣開始泛濫,其他魔族的感受還沒有那麼明顯,但是首當其衝的,是魔神。
她找了他半天不見,還好飛霜谷外並不大,最後在飛霜谷的密林裡,終於找到了一個深潭。
在深潭邊,有一塊和山體相連的巨石,一條金色的鎖鏈就死死地纏在那巨石之上。
在深潭中間,鎖著一隻魔。
他運轉了《明心訣》、將自己綁在了這巨石之上。
那隻魔面無表情,面頰上猙獰的魔紋浮現,青筋暴起。
他的眼中黑金交替,飛快地變幻著,暴動時的氣息比當初在鬥獸場、在夙家時看見的,都要恐怖無數倍——因為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魔神,甚至已經可以完全掌控修羅道。
周圍一片寂靜,鳥獸都已經飛速逃離了此地,隻剩下了暴雨如注。
這幅場景,朝今歲前世見過很多次。
她當時隻想快點讓這隻魔停下來,從未仔細打量過他暴動時的樣子。
她遠遠看著,才發現他非常的痛苦。
她應該留他一隻魔度過這段時期,等到他結束了暴動再過來。
但是她知道,伴隨著獸潮開始,這種事會越來越頻繁,一直到這種暴動的狀態,成為這隻魔的常態。隻要她想和他在一起,接下來的日子裡,就要時常面對這樣的一隻瘋掉的魔。
獸潮,就是一個分水嶺。
燕雪衣也想到了這一點。
獸潮後,他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短。
如果說從前他不過是寥寥幾次的魔氣暴動,那麼接下來,他會越來越瘋,也許幾年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暴動當中度過。
意識到這一點後,揣了一肚子話想要對她說的魔,突然間退卻了。
他想,如果以後他都要這麼瘋,她還會喜歡他麼?
他於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狠狠地抱住了她,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氣味。
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度過這段時間。
他在水面上看見了自己倒影,猙獰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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