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像是恨不得要一寸寸剔下她身上的肉、掏出她的心髒,看出她是何居心。
他狐疑,冷笑:“花言巧語,也撿不回你的小命。”
“燕雪衣,我真的夢見你了。”
夢見他們一生敵對,誰也沒落下個好下場。
巖洞裡,安靜了一會兒。
他身形十分高大,低下頭陰影幾乎將她籠罩,丹鳳眼在陰暗處顯示出冷冰冰的危險審視。
好一會兒,他冷冷道,“你、撒、謊。”
他們從前唇槍舌戰,他從未動怒,可此話出口,她清晰地意識到,這隻魔,真的被她激怒了。
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絕不能觸碰的逆鱗。
——她想,那接下來要做的事,會被丟進萬魔窟碎屍萬段麼?
她說:“我夢見你,在我墳前上墳。”
魔頭:……
——不得不說,這倒是極有可能的。
他面色頓時一黑。
滔天的怒意像是冰冷的火焰,但是還沒有燃燒起來——
下一秒,他就感覺輕柔幹淨的風拂面,唇上觸上了什麼溫熱、柔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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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滔天的火苗滅了。
他高大的身形僵硬,仿佛從唇上的觸感開始,被一寸寸地石化成了泥塑。
第4章 如何親吻宿敵
那是一個吻。
她蒼白幹澀的唇,貼在他冰冷的薄唇上。
她吻他?
她吻他做什麼?!
他們兩個勢不兩立,她發誓斬盡天下邪魔——而他恰好,就是那邪魔中的邪魔。
正是她眼中惡劣、卑鄙的魔頭。
不久前,她還嫉惡如仇,痛恨將他這個魔頭放出來禍亂蒼生,無數次和他做對、一次次刀劍相向,從未給他過好顏色。
而他更是發誓她一定會死在自己手上,無數次幻想將她折磨得體無完膚,再挫骨揚灰,以報當年之辱。
但是她現在在做什麼?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要戲耍他?
但是一動,她就直接往前一倒,栽進了他的懷裡。
他徹底僵住了。
他下意識就想要把她丟出去,或者將她搖晃醒,再用酷刑折磨逼問。
但是他一動,懷裡的人就抓緊了他的衣袖,把他抱得更緊了。
英俊的魔頭冷靜了好一會兒,他面色十分難看。
不行,他要把她救活、弄醒,嚴刑拷打,質問她在醞釀一個什麼樣的陰謀。
也許是想要看他出醜。
也許是想要戲耍他。
也許身上有什麼碰了就會暴斃的劇毒。
他的臉色變來變去,看上去十分陰晴不定。
一直跟在主人身後的蛇探頭過來。
雖然長得很像蛇,但是其實這是一隻化龍失敗的蛟:證據是頭頂還有主人同款的角。
此刻這隻威武的蛟,卻充滿著對食物的期待,流著口水嘶嘶地提醒主人:
“主人,你說抓到她後,就要把她大卸八塊,拿來喂蛇。”
所以它一直十分積極地幫自己的主人,期待有一天可以吃到這隻渾身散發著靈氣香味的人類。
英俊的魔頭腳步一頓。
他低頭和自己的本命靈獸死亡凝視。
然後一腳把它踹飛了。
起飛的蛟:??
人界和魔界交界處,這片千裡赤野,荒無人煙。
不過,穿過荒蕪,就會看見最近的一座魔族城池。
英俊的魔頭像是一縷黑煙,出現在城裡一處偏僻的巷子裡,他遲疑片刻——在找哪座地牢間之間猶豫。
最後,他沒有驚動任何魔,抬步找了一家客棧。
他像是丟一塊燙手山芋似的,將懷裡的人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目光陰惻惻地看著她。
修長的手指屈起,敲在膝蓋上。
她面頰潮紅、有著不正常的熱度,嘴唇蒼白而幹涸。
她喃喃道,“渴……”
他看了許久,在她第三次呢喃渴的時候,惡狠狠地看著她,倒了一杯茶,捏住了她的下巴,遞過去在她嘴邊時,動作卻下意識地輕柔了一些。
好巧不巧,她就是在這時睜開了眼。
他還保持著喂水的姿勢,頓時渾身僵硬。
英俊的魔頭就在剛剛,已經進行過了十分復雜的頭腦風暴。
最後,他決定當剛剛的事沒有發生——
這樣她不管有什麼險惡的用心、狡猾的陰謀,他都能岿然不動。
朝今歲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燕雪衣。
這情蠱開始越發活躍了起來,她整個人像是在火海當中焚燒,一寸寸沸烤著血液,而唯一的清涼,就是那個人。
他似乎說了什麼,可是她的眼裡隻剩下了他嘲諷的薄唇一張一合。
她喃喃說了什麼,他聽不清,稍微湊近了一些。
結果就被她下意識拉住,唇再次貼了上來。
她叫他的名字,“燕雪衣。”
唇齒相依,她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像是一個快要渴死的人,想要汲取更多,甚至開始輕咬他的薄唇,急切地想要找到清涼的甘泉。
然而,這一咬卻仿佛驚醒了他,燕雪衣回過神來,猛地將她推開,自己也猛地後退了半步。
他察覺到了她極高的體溫、明顯不對的神色,如果說一開始因為被親而遭到巨大的驚嚇,大腦一片空白,那麼現在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中了藥。
那一瞬間,巨大的羞辱和惱怒襲上心頭,英俊的魔頭本來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更加蒼白。
他冷笑著用手背擦過她觸碰過的地方,用力至極,“你當我是什麼?”
他像是遭到了巨大的愚弄,面色奇差無比。
如果說第一次被她親的時候,他隻是震驚、不解。
等到明白她中了藥後,他就是暴怒和滿心的冰冷。
他手指縮緊,青筋突起,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就知道、就知道,她,怎麼會親他?
她連多看他一眼都嫌髒,她連貼身的佩劍都要叫伏魔,堂堂昆侖劍宗的少宗主,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怎麼會屈尊去親一隻魔?
果然,不過是中了毒,沒有別的選擇罷了。
她以為他是什麼?
燕雪衣垂下了長長的睫毛,遮住滿眼的冰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衝著她搖尾巴的狗麼?
他猛地閉眼,心中的躁動、暴怒、沸騰的情緒漸漸地重新恢復一片死寂般的平靜。
熟悉的嘲諷和冷笑回到了他的臉上,他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因為她太安靜了,急促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他轉過頭,長發拂過冰冷的面頰,剛剛要嘲諷兩句,下一秒就僵住了。
他發現她在哭。
她蜷縮在被子裡,渾身顫抖。
但是她哭是沒有聲音的,很安靜。
像是一個習慣忍耐的小孩。
她知道,他沒有必要幫她。
就連親人、朋友都不曾幫她,她很早就知道了生存的殘酷法則。
指望別人是沒有用的,她從未朝人低過頭,更何況對方是燕雪衣呢?
但是這一次,她的眼前閃過了很多的畫面:
她看見了朝照月的屍體,他死的時候,手中甚至還抓著給她的靈藥;她看見了自己因為天地契約,想要報仇而不能;她看見了無數次背叛、利用,她甚至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她想,如果他不願意,她可以求他,可以用利益和他交換,就算是面對他的嘲弄、譏諷,或是付出天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英俊的魔頭心想:有那麼疼麼?不過是區區合歡散,怎麼哭成這樣麼?
就算是曾經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被劍貫穿的致命傷,她也從來隻是皺皺眉。
可是她現在竟然在哭,那雙常年帶著寒意的漂亮杏眼,現在紅彤彤一片,安靜地看著他。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長得還沒有桌腿高,眼睛紅彤彤地看著他像隻小兔子,問他疼不疼。
他當時覺得這樣幹淨又漂亮可愛的生物,和他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於是兇狠地瞪著她,指望把她瞪走。
他回過神來。
最後,他很自嘲地閉上了眼。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任何一個字前,他大步走了回來。
他低下了頭,和她對視許久。
扯下了一塊黑色的布,蒙在了她的眼睛上,遮住了那雙眼睛。
她眼前一片漆黑,一點也看不見他的樣子。
她遲疑地叫了一聲燕雪衣。
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輕輕地吻了她一下。
他遲疑地想:是這樣親的麼?
魔族葷素不忌,民風開放,時常亂來,所以才有眾多的混血流落在外。
他卻是個徹徹底底的異類,有著魔族的殘忍暴戾,卻隻一心追求力量;但,因為部下全是沒什麼節操的魔族,時常幕天席地、葷素不忌,偶爾還有膽大包天的魔邀請他一起加入。
他不僅時常要忍受一些辣眼睛的畫面,還要隨時把魔踹飛。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試著撬開了她的唇。
她像是尋找著一點清涼的源泉,沒有什麼章法、有點著急地親上來。
他退後一點,她又追上去。
呼吸急促,氣息交纏。
他被咬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
他微微一頓,有點惱怒。
突然間兇狠地捏起了她的下巴,壓了下去。
他們跌倒在床榻之上。
這魔頭記仇又小心眼,簡直不像親吻,更像是撕咬,如同某種正在獵食的野獸。
一直到她節節敗退,他才得意得嘴角上翹。
等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陰晴不定的魔頭,臉色一下子又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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