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白富美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457

第97章

書名:七十年代白富美 字數:3457 更新時間:2024-11-12 13:34:43

  趙蘭香忍不住笑,雖然這種嚴肅的歷史性的場合,應該嚴肅、並且認真,懷著十二萬分的敬意去面對。


  她彎起了唇角,“我拿紙筆記一下可能會遇到的阻礙吧,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咱們理順了,再一條條想對策。”


  “大力哥說得沒有錯,這件事要是沒好好策劃,可能莊稼沒種上,人就得蹲大牢了。”


  她折回自己的屋裡,取了筆記本和鋼筆,輕輕地旋開筆蓋。


  渾圓的鋼筆肚仿佛還沾著男人掌心的溫度,她低下頭來果真開始一條條列了下來。


  “第一,河子屯人口多,決策難以使所有人信服。”


  “第二……”


  李大力補充道:“農具太少,分攤不均,容易吵架。”


  趙蘭香想了想,腦海中浮現起的整個大隊的人名來,周家珍讓她記下整個河子屯的人,現在馬上就派上用場了。


  她又加了一條:“村子裡的寡婦獨戶、弱勞動力戶,缺少勞動力,將會是反對主力。”


  李來福聽著這兩人果真不是跟他抬槓的,心裡的忿忿減輕了,看趙蘭香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他自個兒也添了一條:“鬧精也多,成天愛批.鬥攪屎的那幫人,可能搗亂。”


  三個人討論了半天,最後趙蘭香列滿了一頁子的“潛在阻礙”單子,一條條看下去,哪一條都有可能是致命的。看的李來福整個人都要崩潰。


  這張輕飄飄的紙,宛如一個巨大的水庫,何止澆得人透心涼,連淹死都不帶掙扎的。


  李大力瞧著來福失望之極的眼神,幽幽地道:“這才是萬裡長徵第一步,剛剛開始咧!”


  趙蘭香扣了扣桌子,正色道:“現在可以一條條想法子應付了。”


  真實的歷史就是當年河子屯的分田到戶並沒有成功,李來福的想法可能還沒來得及萌芽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裡,也有可能當年的他成為了改革的犧牲品,蹲到了大牢裡。萬千世界,嘗試的例子千千萬萬,成功不過是那千萬分之一。後來的人看著歷史書隻覺得分田到戶的存在是順應時代、那麼合理、那麼順其自然的事。

Advertisement


  但擱在那些改革者的身上,又何止是提心吊膽,這可是足以毀了一輩子的壞事!


  寂靜的深夜,三個人低聲的私語一直不斷、絡繹不絕,說道後邊每個人都雙目充滿了血絲,疲憊不已。


  李大力的想法是由他們來分田到戶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的,但凡領導做出的決定無論正確與否,總能招來人家的不滿。如果是讓他們自己鬧得分田到戶,可行性還高一些。


  “他們現在不是在鬧水田的事嗎?”


  “讓他們鬧,鬧得大一點可能還有希望,鬧完了再跟他們攤開了說,大隊再也沒有救濟糧領了。咱們窮也是真窮,那麼多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趙蘭香很快聞弦知雅意,“得有人鬧一鬧分田,鬧到後面心裡不平的人承包種田的念頭就有了。”


  李來福又說:“家裡勞動力比較弱的那些,大隊可以適當地給予一點幫助和補貼。反正交夠國家的糧食,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至於那些攪屎精,我讓大伙互相盯著,誰露出一點苗頭就上報,大伙開批.鬥大會!”


  趙蘭香寫到後半夜,寫得鋼筆幾乎都沒墨水了,她也困極了。


  “今天暫時就討論這麼多,明晚繼續。來福隊長,你……可以適當地調查一下民意,嗯,就是那種旁敲側擊,鼓動扇風。”趙蘭香輕聲地說,眼神別有深意地看了李來福一眼。


  比如去窮且勤快的人家吐吐苦水,指責指責白養了一堆不幹活的懶人,傳播多勞多得的思想,這些被壓了幾十年的老實人也會爆發的。


  憑啥他們流血流汗又流淚,累得瘦裡吧唧,到頭來跟懶漢一個待遇。能者多勞這個詞是沒錯,但這並不是壓榨能人的理由。如果做多做少待遇都一樣,人又何必白出力氣。舒舒服服地躺在家裡難道不好嗎?


  李來福賊精刮的,收到了趙蘭香眼裡傳遞來的信號。


  李大力不苟言笑的臉沒繃住,笑了一下。


  他說:“多謝你,趙知青。還有來福。”


  “要是這回能分成了,整個河子屯的人都該感謝你們。”


  李大力更像保守派,沒有這兩個人的堅持,他不會有那門心思討論分田、討論了一夜。如果沒有趙蘭香意外的加入,李來福冒進的想法,恐怕就是他一手扼殺的。因為他之前正好在勸李來福打消念頭。


  但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在即將產生分歧的岔路口,趙蘭香臨時踢了一腳,把原該朝前直行的車頭踢到了另一頭。


  至此既定的軌道發生改變,歷史的列車毫不猶豫地、呼嘯地從另一岔路口駛去。前途是迷茫未知的,有可能後面等待著他們的是脫軌或者撞山、也有可能是順暢的莊康大道,起碼這一刻火車頭改變了方向,這就意味著已經一切已經跟過去不一樣了。


  李大力也困了,他說:“現在夜深了,都去睡覺吧。”


  此時的賀松葉早就睡著了,整個人翻到牆角,存在感極低地睡下了。李大力衝著她看了一眼,很快地把屋裡的兩個人都趕走了。


  有時候沒有聽覺也不見得不好,剛剛那麼吵,她也絲毫不受幹擾,能夠毫無負擔地睡下。她話少,安靜,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不過李大力想,她還是聽得見比較好。


  她從來都沒聽過他的聲音。


  ……


  天亮後,賀松柏回來了。


  往常時候這會兒家裡已經能吃上早飯了,不過今天卻晚了一些。因為不管是對象還是大姐、姐夫,他們無一起得早的。三丫餓著肚子準備去學校,賀松柏捋起了袖子,就著鐵皮的蒸抽屜做了一頓腸粉。


  用的米粉還是昨夜用剩下的,三丫咬著輕薄細嫩的粉皮兒,高高興興地背著她那隻破書包去了學校。


  阿婆已經醒了,坐在床頭盯著窗外的山頭看。


  她問:“怎麼了,今天回來得那麼晚?”


  賀松柏勉強笑了笑,隨意地道:“是嗎,今天沒有注意到時間,耽擱了。”


  阿婆不相信,她渾濁的眼泄出一絲的藍光,蒙著眼翳的眼睛洞若觀火。


  “你一向很準時。”


  “而且你今天的眉毛是皺的。”


  她嘆了口氣,問道:“養豬場那邊順利嗎?”


  賀松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出了點事,豬鬧流感了,不過好在之前去g市買了一批疫苗,早早打上了。就是剛生下來的豬崽兒身體差,夭折了很多。”


  “問題不大,大豬沒死就好。”


  “你第一次做這個,從來沒有過經驗,現在遇到了挫折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你能這麼想就好,能補救就補救吧。”


  賀松柏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阿婆,這次是流感。”


  他濃密俊朗的眉頭微微揚起,“大面積的流感,不是說避就能避得過的。雖然我們也有損失,不過我覺得恐怕這個還是機遇……”


  “原來老的養豬場倒閉了,新建起的恐怕不止我們這家,別的地方也有。”


  他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李阿婆面對孫子的這種獨闢蹊徑的“好心態”,除了無話可說之外,還多了一種忍俊不禁。她笑了笑,用沙啞蒼老的聲音說道:


  “你有出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


  小劇場:


  李來福:神TM的一腳,明明就是我的想法我的主意好不好,摔桌


  理智香扶了扶並不存在的眼鏡:收回我的腳,你去蹲大牢吧:)


  李大力默默地伸出扼殺幼苗的手


  李來福:“……”


第104章


  賀松柏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頭,壓了壓揚起的唇角。


  “能混口飯吃就好了。”


  他說完後把白花花的腸粉端了出來, 趁著熱喂給阿婆吃。李阿婆沒有老得讓人喂的地步, 她瞪了孫子一眼。


  賀松柏作不經意地問:“今天好像他們都起得很晚。”


  李阿婆笑了笑, 說:“昨晚他們商量了一些事。”


  她默默地感嘆, “你們都是很有想法的孩子,也生了個好時代, 不像我們……”


  賀松柏並不知道昨晚對象他們商量的分田到戶的事, 故而他聽見老祖母忽然間的感慨, 隻當她是想起阿公阿爸的事,他一時之間不知接什麼話好。


  李阿婆沉默了許久,又說:“你去歇息吧, 我這裡不要你伺候。”


  賀松柏放下碗,很快回屋補眠了。晚上的時候,他趁著“充電學習”的空闲, 問對象昨晚是怎麼回事。


  趙蘭香所有所思地道:“你知道這幾天大隊上在鬧的事情嗎?”


  賀松柏點了點頭。


  賀松柏琢磨了一下, 濃密的眉頭緊緊地擰起。


  趙蘭香偷偷地寫了一張紙片遞給他。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對於這個新鮮的名詞,賀松柏發揮了自己的理解力。


  趙蘭香點了點頭。


  “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賀松柏不滿地咕哝著:“還神神秘秘呢!”


  ……


  李來福的執行力很強, 他和李大力商量好初步的行動, 他自個兒就開始了“推波助瀾”的大業。


  幾天之後的早上, 大伙上山出工的時候, 幾家人差點打起架來了。


  因為不需要灌溉的梯田, 人人都想耕。這幾個山頭的梯田開好了,根本不需要費勁灌溉。李國富為首的幾家人要求分到山上的水田、要不到水田,把山下的一等二等田讓給他們耕也好, 美名其曰家裡缺少勞動力,幹不動重活。


  其他幾家人就不幹了,以潘玉華為首的幾家人冷嘲熱諷,潘玉華說:“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也不看看去年年底大伙究竟分得了多少糧食。好田淨給你們糟蹋,秋收糧食少,拉著整個大隊陪你們一塊窮?”


  吵來吵去,本來也是小事,如果大隊長能發揮作用,威嚴地鎮壓一下,這場風波也就過去了。


  李大牛是沒有經驗的二愣子大隊長,壓不住這些老油條。但二隊隊長李來福破天荒地也不管了,象徵性地說了幾句話,頗為心灰意冷地冷眼看大伙吵起來、甚至打起架來。


  老實地拉架勸架的社員,見了大隊長這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自個兒也心涼。殊不知李來福心裡偷偷地憋著偷樂,看著自己的社員按照預想吵翻天。


  到了凌晨的時候,賀家的屋子又亮了起來,三個人圍在一塊竊竊私語。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