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穆雪心中感激大家冒死進入歡喜門相救自己,又佔著岑千山分享給自己的雄厚家底,轉了轉戴在手指上的那一圈嫣紅的戒指,把店小二叫了上來,
“把店裡的特色菜全上一遍,要最好的酒。”
伙伴們發出興奮地歡呼聲。
“再請幾位唱曲的娘子和奏樂的郎君來助興。”穆雪拉住了小二哥,遞給他一把靈石,“要教坊裡曲樂最好的頭牌娘子和郎君。”
林尹和丁蘭蘭拉著手差點尖叫起來,“小雪你可以啊,平時一點都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覺得,看一個人真的不能隻看表面,也不能道聽途說。”程宴也喝得有點多,舉著杯子站起身來,
“想當初在山上,我一直以為卓師弟是個孤僻冷傲之人,這一路走來,發現自己是大錯特錯。”他舉杯敬卓玉,“相處了一路,才知道師弟是個滿懷熱血,慈心為懷的漢子。師兄我錯了,這裡和你賠個不是。”
卓玉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熱鬧,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聲不吭地喝了。
“還有啊,當初也覺得小雪師妹乃是高嶺之花,不問紅塵世事。”程宴又舉杯敬穆雪,“卻想不到師妹你一個女孩子能如此心懷大義,不計生死,普渡蒼生。師兄我自愧不如,敬你一杯。”
穆雪和他喝了一杯酒,擺擺手,“並非師兄說得那樣,這天底下哪有不計生死之人。要我特意為他人舍身,那是做不到。隻是事情恰好擺在了眼前,道心上不容退縮罷了。相信換了師兄師姐們,也會和我一樣。”
蕭長歌想起剛剛衝進穆雪留下的彩玉門樓,直接對上了天魔徐昆,心有餘悸,“天魔的實力,實在過於強大。幸虧城中的祭壇及時被毀,讓他退回了虛空。否則不但我們全要折在這裡,此刻的浮罔城隻怕也已經生靈塗炭。”
“是啊,幸好他退回去了,不然我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明天就回去了,應該再也遇不著那個魔頭了吧。”
“今後如果還有這種事,小雪你一定不能再瞞著我們。”
“我們自己師兄妹倒也罷了,每次都連累岑大家和我們一道受傷,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明日走之前,還是該找他好好道謝辭行。”
“對了,岑大家為什麼不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從醫館出來,我看他板著張臉,直接就走了,似乎不太高興。”
“岑大家的性格是有些獨特,但不管怎麼說,他一路救助匡扶我們多次,真是一個十分好的人啊。”
Advertisement
大家借著酒勁熱絡地議論著岑千山。穆雪想到那個從年叔的醫館出來之後便一言不發,獨自離去的背影,心底莫名有些發虛。
在那飄著薄雪的院子裡。千機從屋內溜了出來。
“怎麼樣?”小丫悄悄問他。
千機雙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沒用,勸也不聽,就一個人坐在裡面,一句話也不肯,隻拿著他那個吊墜,翻來翻去地玩。”
小丫嘆息一聲“那可怎麼辦?”
“我都快替他急死了。”千機跺腳道,“穆大家明日就要回仙靈界了,主人他竟然不知道珍惜今晚的時間,一個人跑回來生氣。”
庭院裡的兩小隻快要替他們的主人愁死了。
千機拿出那本人類行為研究報告,在上面重重寫了一行,陷入情網的男人鬧起別扭,應該如何解決?
句子的最後,還大大地打了一個問號。
就在這個時候,院牆上發出了一點輕微的響動聲,一個熟悉的腦袋從那裡冒了出來。
這個庭院歷經兩代煉器大師的改良,具有高強度的防御體系。若是來訪之人不規規矩矩敲響正門,企圖從高空突破入內,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顯然,此刻來的這個人對這裡的各種防具十分熟悉。她一隻手臂受傷,吊著繃帶,隻用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地破解了機關,翻過牆頭,躡手躡腳進入了庭院。
她看見了千機和二丫也並不慌張,隻無聲地做了個問詢的表情。
機和二丫迅速伸出小手,給她指明了岑千山所在的方向。
天早已黑透,屋子裡並沒有掌燈。
那個男人獨自坐在小小的木床上,借著窗口照進來的微弱雪光,低頭反復把玩手中那枚紅龍吊墜。不知道是在焦慮地想些什麼。
穆雪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身後,伸一隻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她幾乎立刻可以看見,那人後脖頸上那些細微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我受傷了,哪兒都疼。陪我雙修好不好,這樣能好得快一些。”
她俯在他的背上,輕輕用牙齒咬他的脖子。一手蒙住他的眼睛,不讓他掙扎,“這次去我的黃庭。”
於是,她看見那位明明還在生氣,卻被自己親一下就紅了脖子的人,無可奈何地點了一下頭。
昏暗無光的屋內,穆雪牽著岑千山的手,默念大歡喜秘法口訣,
“玄中之玄,天中之天,動精雪室,千液山泉,上有華蓋,下有絳宮。”
伴隨著法決的吟誦,穆雪的黃庭之中,景物發生了變幻,巍巍華蓋從天而降,金樓穹窟由地而起。
屋外四面波濤蕩漾,天空日月照臨。屋子之內卻是紅紗帳曼,羅帷重重,香榻軟枕,龍虎列位。
正是千山照水之處,雪中擒虎之時。岑千山發現自己的元神躺在暖玉溫香的紅紗帳內,一隻眈眈白虎穿過重重羅帷,挨到他的身邊親熱地伸出舌頭舔他。
他剛剛想要避開,那條紅龍已纏繞上來,緊束住了他的雙手。
“不能亂動哦,這是功法的一個步驟。”穆雪坐在他的身邊,一本正經地說。
岑千山便信以為真,隻得在黃庭之中,凌亂的羅帳之內咬牙忍耐,任憑那龍那虎合起伙來,對自己為所欲為。強忍著觸電般的感覺,越是束縛壓制,越是輕易地陷入了快樂地旋渦。
直到龍虎合而為一,成為穆雪的模樣,俯身輕輕吻他。之前堵在心裡的那些埋怨和悲憤,還來不及說出口,便在細密而洶湧的快樂中,化為柔水,被衝於無形。
屋內春意盎然,庭院之中,
千機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認真補充了新觀測到的答案。
對於陷入情網的人,沒有什麼事是一次雙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次。
幾度雨雲,龍虎漸歇。
在穆雪的身邊,岑千山趴在床榻上,汗湿的長發粘膩著緊實的肌膚,脖頸紅潮未退,他把臉別在枕頭裡,不肯抬頭看自己。
穆雪拉過他的一隻手臂,拆開上面纏繞著的白色繃帶,輕輕撫摸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
在漫長的時光裡,岑千山每一次開啟幽冥萬像聚魂陣,便割破手臂,以血祭祀,在肌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十字傷痕。
“我從年叔那裡拿了膏藥,可以祛除陳年的傷疤。”穆雪的手指在那些陳年的舊傷上劃過,“以後,我們雙修一次,我就替你消掉一道疤痕,好不好?”
埋在枕頭間的岑千山轉過頭來看著她,那深埋雙眸中欲說還休的情絲當真令人心動。
明明剛剛面對天魔的時候,還兇巴巴地咬著牙要別人血債血償。到了自己面前,怎麼就柔軟好欺負到這副模樣。
他想要問自己能不能留在魔靈界,想問自己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岑千山最擔心害怕,又不願問出口的事情,穆雪心裡當然明白。
她和小山一起趴在那小小的木床上,取出了一枚小小的彩玉門牌。
“你知道這道歡喜門最大的作用是什麼嗎?”穆雪把掌中小小的神器遞給岑千山看,“是可以讓你跨越空間,隨時到達自己心上人的身邊。”
這句話音一落,岑千山的雙眸裡,瞬間就有了星光。
“本來,我想著回到師門之後,再用這個門樓回來找你。但是託你的福,這一次來到魔靈界我的修為大漲,很有可能回去不久,就該去礦留金,凝結金丹了。”
“我主修結丹,結丹的時間長短不一,短則數日,長則數年,盡量要在師長的護持下穩固境界多時。我怕讓你等得著急,所以想著把這個留給你。”穆雪把那枚價值連城的神器,放進了岑千山手中,“如果你想我了,就來仙靈界找我。你和我同源雙修,你當也能驅動此門。”
岑千山看著手中那五彩斑斓的法器,他這些日子患得患失,心中最為焦慮之事,無非是穆雪還要回去。
仙魔兩界一隔,十年也難見一面。他萬萬沒有想到,穆雪不僅已經找到了辦法,還願意將此事的主動權遞到他的手中。連這樣珍貴的法寶,都願意借給自己使用。
他握著掌心的小小門樓,很想說一句,不必如此,我等著你來找我便是,就是千年百年我也等得住。
可是心頭酸澀難明,這麼簡簡單單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若是從前,沒有見著師尊,多少年也都熬得住。可如今既已見了師尊,反而覺得一時一刻的分別,都令人難以忍耐。
穆雪又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聽說凡人夫妻結婚之前,要給對方一個信物,作為定禮。這就算我給你的定禮好了。等你到我身邊之後,再把它還給我呀。”
岑千山收攏手掌,將那枚彩玉握在掌心,輕輕嗯了一聲。
第87章
在傳送法陣將要關閉的最後一日, 守在御行陣外的婁學林有些坐不住了。頻頻爬上高處不斷向遠處張望。
直到看見廢墟的道路盡頭,出現了那六個完完整整的身影,他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才徹底放了下來, 長長地松了口氣。
短短的幾日旅程, 歸來的六個孩子似乎和離去的時有了很大的不同。
孤僻不合群的男孩收起了他渾身的刺, 正略有些不自在地被身邊的伙伴搭住了肩膀,聽著身邊師兄弟們熱鬧的話語一路走來。
高傲而嬌氣的小姑娘們身上綁著帶著血跡的繃帶, 親親熱熱地拉著彼此的手。
那位一進師門就被捧在雲端,時時刻刻緊繃著自己的孩子, 似乎解開了捆住身軀的枷鎖, 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放松而愉快地笑了起來。
但所有的這些孩子裡, 最讓婁學林吃驚的還是上一次大比的魁首,逍遙峰出身的那個張小雪。
在這位金丹期修士眼中, 這個孩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那即將躍出海面的丹陽, 擺脫了所有的淤泥和沉疴, 周身遍布滿溢而出的光芒, 掩也掩不住的靈氣躍躍欲出。
婁學林突然意識到,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弟子,已經達到了築基期的頂峰,很快就要結丹了。
經此一行, 或許當年那“雪裡開花”境的孩子,會成為歸源宗有史以來, 最為年輕的一位金丹修士。
穿過通魔御行陣,回到逍遙峰的穆雪,遭到了師兄師姐們的熱情迎接。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