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一次大比的前十名,除了卓玉和蕭長歌,穆雪認識的人中還有之前擂臺上交過手的那位鐵柱峰的體修,以及丁蘭蘭和林尹。
丁蘭蘭看見了她手裡抱著的兩個東西,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把她拖了出來。
奪得大比魁首的穆雪,手裡抱著一柄灰不溜秋,生鏽了一般的古董小劍,和一塊土黃色完全看不出內容的石頭。
“你你你,你這都拿得是什麼?”丁蘭蘭氣急敗壞,拼命給她使眼色,“進寶庫的機會可是難得。寶庫裡翻天印,鎮魂珠,羅天劍,什麼寶物沒有。怎麼拿這兩個破爛?趁還有點時間,快去換一個。”
穆雪撈住她的胳膊肘往外走,“不了,我選這兩個就好。蘭蘭師姐,你挑了什麼?”
丁蘭蘭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小小的飛行法器。注入靈氣之後可以放大成為一個三角形的踏板,飛行速度極快,行動靈活,但不具備任何防御和攻擊能力。
最主要的是,在那個法器的角落,刻著一片小小的雪花標志。
從前,穆雪所有制作的法器,都留有這個標志。在制作自己的飛行法器幽浮之後。她量產了一小批類似的法器,售賣到市場上。想不到,上百年的時間過去了,竟然會有一個流落到了這裡。
穆雪捂住了臉,“你拿這個幹什麼?這不算頂級的飛行法器。我覺得你才是該去換一個。”
丁蘭蘭睥她一眼,指著法器上那一片被時光磨損了的雪花給她看,“知道這是誰的手作嗎?穆大家,穆大家親手制作的。穆大家的手作流傳到現在,還能有幾件?可有收藏價值了。”
穆雪:“……”
那麼喜歡的話,改天我做幾個送給你好了。
丁蘭蘭愛惜地撫摸著那有了歷史痕跡的法器,“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崇拜的煉器大師,就是她了。我真希望將來自己也能像她一樣,獨自設計出那麼多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穆雪覺得有些小開心:“是……是嘛。”
丁蘭蘭雙手把那枚法器貼著胸口,“我既想和穆大家一樣成為偉大的煉器師,也希望能像她那樣得到一位情深不悔的郎君。”
穆雪:“噗!”
Advertisement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芳華正好的少女低垂睫毛,看著手中那枚從異界傳來的法器,“這個世界上,珍貴的寶物易得,能夠靈魂契合,又彼此忠誠的伴侶是可遇不可求的。或許終我一生,也隻能在書中看看別人的故事而已。”
穆雪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仙魔兩界明明互不勾連,具有靈力的天材地寶和法器即便是在雙生神域中都不能帶出。那為什麼自己制作的法器,會出現在門派的寶庫之中呢?
到了晚間,大比前十的弟子挑選法器的登記信息,傳遞到了掌門的手中。丹陽子拿起那頁記錄瀏覽了一眼。
“忘川劍和天外隕鐵?”他吹了吹白色的胡須,“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行庭這個小徒弟,眼光獨到運勢也不錯。是個難得的孩子。這一次御行陣的開啟,希望這些孩子都能有所收獲,平安回來。”
浮罔城煙家,今日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負責侍衛的煙家女孩挺直身軀,緊握手中佩劍,凝神戒備。直至那個一身黑衣男子,被人領著路,邁過庭院,消失在掌家的院門口,她才靠著柱子,長長籲出一口氣。
一位年輕的堂妹不明所以,“姐姐何故如此緊張?我看那位岑大家,乃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並不似傳說中的可怕。嘻嘻,那長腿細腰,實乃人間尤物,哪怕隻是看一看,都算飽了眼福。”
她的堂姐哼了一聲,“你沒經歷過當年那事。你要是看見這位當年的模樣,任憑他再帥也不會再對他動半點心思。”
“我聽說了。渾身浴血,月下修羅,把我們煙家一半的產業都掀了。真是兇得很呢。”年輕的女孩雙目亮晶晶的,口裡說著可怕,實際上一點不能體會百年前被這位閻羅王追殺時的恐怖場面。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歷經百年前浩劫的長姐看向剛剛那背影消失的地方,“這幾年這位多情山似乎確實是變了。好像不再是從前那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收拾得也爽利,看起來是俊美了許多,難怪你們會動心。”
在煙家掌家的庭院內,煙大掌櫃和她的長女煙凌坐在主位之上,身側各有一位年輕俊美的郎君陪侍添酒。
她們的對面坐著的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岑千山。
“岑大家這些年看起來振作了不少,境界似乎也有所精進。作為老朋友,我們也為你高興。”煙大掌櫃笑盈盈地說。
十年前,岑千山為她們取得了極為珍貴的碧落九轉黑心蓮。算得上幫了她們家大忙。也讓她再一次意識到岑千山的實力。今日岑千山主動找上門來,她擺宴相待,賓主相誼,關系更為緩和。讓她心裡十分高興。
岑千山身邊隨侍的侍女纖手捧玉杯,為他端了一杯酒。那女子眸如秋水,態生雙靨,含羞帶怯,一臉仰慕地看著他。隻待他微微露出些許示意,便要將那玲瓏有致的身軀靠上來。
岑千山舉臂接過酒杯,毫不憐香惜玉地運轉靈力將她逼在自己三尺之外,近不得身。
那位女侍露出楚楚可憐的失望神色,隻換來他不耐地微微皺起眉頭。
煙大掌櫃哈哈一笑,“岑大家,你一心守節,等著和穆大家再續前緣,我們大家都知道。也深為敬佩。”
“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她是不會喜歡生澀而毫無經驗的男人的,你一心守身如玉,可不能討得穆大家的歡心。”這位活了數百年,依舊嫵媚的女子具備就唇,“這世上奇花異草何其之多,你怎麼保得她不被他人誘惑?”
岑千山依舊沒有說話,隻有眼眸微不可查地來回晃動了一下。
“岑大家,你別聽我母親的。並非人人都如此想。”煙凌喝了幾杯酒,面色微紅,話也變得多了,“我就喜歡守身如玉的郎君。別人用過的東西,那就髒了,再好看我可都不會要。你這般難得,穆大家若是回來,必定感念你痴心一片。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煙家,也……也願意為出力。”
岑千山突然抬起頭道:“既是如此,在下正有一事,想請二位相助。還望屏退闲人。”
庭院外的煙家女修們互相推挪著,打探著屋裡的動靜,院門一開,家裡最漂亮的那位侍女紅著面孔,氣鼓鼓地摔門出來了。
“看到沒,沒用。岑千山是誰,咱們浮罔城獨一份的望妻石。上百年的頑石,誰能撼得動?”
“就是這樣,禁欲又痴情,誰都吃不嘴裡,才讓人眼饞嘛。嘻嘻。”
封閉的庭院之中。
煙大掌櫃面色難看,勉強扯了扯嘴角,“岑大家說笑了,我們如何知道,那仙靈界的來人在何處落腳?”
岑千山端坐不動,修長的手指隻是緩緩轉動手中酒杯。
他的身後屋舍屏障一並消失,現出一片虛空幻像,隱隱有天魔的身影在那片虛空中浮動。
這是六道秘法中的天魔境,雖不是實境,但這幾百年來,就不曾聽說有人修到了此境界。想不到被他不聲不響地練成了。
這時候,他展露境界,是一種威脅,也是一種交換。
“我隻是孤家寡人一個,既不會搶你們煙家的生意,也絕不會對外人提起。你這一次若是告訴了我,算是我欠你們家一個人情。”岑千山垂著眼睫,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地說道,“我們也算相識多年,你應該知道,我岑千山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計代價也終歸要弄到手的。”
他松開手,手中的那個瓷杯化為一股煙霧。這一手可不想表面看起來這般輕飄飄的容易。
化實為虛,所帶來的股熱浪如煙盤桓酒桌上,燻得煙大掌櫃後背冷汗直流。
“煙掌櫃,煙大小姐。你們覺得呢?”岑千山慢慢地說。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平平淡淡。
煙家兩位女子可是深切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遠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和平安靜的性子。他一但翻臉,那就是拼命的架勢。
煙大掌櫃和她的女兒交換了個眼神,咽了咽口水,“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你隻能自己去,千萬別帶太多人。”
“那地方不在我們浮罔城。在曾經歡喜殿的遺址內。數百年前那是個比浮罔城還熱鬧的城鎮,如今隻剩那些高樓城臺的廢墟斷壁,便於隱蔽行蹤。”
浮罔城千裡之外,
一座沉寂了數百年的古城遺跡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趴在荒蕪的大地上。那些爬滿植被的斷壁殘垣上精美細致的雕塑,象徵著這裡曾經也是一片熱鬧非常的城鎮。
一處幽深的巷子裡微微亮起了法陣特有的光芒。
不多時,一位少女從巷子口探出臉蛋來,左右四處看了看,回頭招呼身後的同伴。
“沒人,是一個廢墟多時的古城。”
她的身後,陸陸續續跟出來一些年輕的修士,一個個新奇地抬頭看著斷壁上遺留的巨大石刻和雕塑,彼此交談。
“哇,這裡就是魔靈界嗎?”
“你看那些魔神的塑像,穿成那樣,也太露骨了吧?”
“這裡好安靜啊,我有點緊張。”
一位領隊的長者施術掩蓋法陣,從巷子裡走出來。
“都安靜一些,這裡是歡喜殿的遺址。廢棄了幾百年了,人煙稀少。但也要小心。盡量不和那些來這裡探索的魔修有交集。”
在他們的隊伍中,一位一身紅衣的少女,正愣愣地抬頭看著天空。
直到她的同伴拉了她一把,“快走,小雪。別發愣了。”
遠離此地的一處高大的建築頂上,茂密的植被從建築的縫隙中生長出來,遮蔽了一個溶在黑暗中的身影。
那人一手扶著大樹的軀幹,遙遙眺望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十年光陰,似一晃而過,又似歷經了無比漫長的煎熬等待。
神域中稚氣可愛的小小女童,如今搖身一變,一襲紅衣,亭亭玉立。
和記憶中那個身影,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蒼穹裡星辰璀璨,夜色中霧氣華濃。岑千山的視線被星輝霧氣沉浸,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一隻小小的傀儡蹲在他的肩頭,咔滋咔滋地張合這下顎,用僵硬的聲音開口說道,
“那位就是穆大家啊。她長得可真漂亮,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迷人呢。”
第53章
在那高聳的城樓頂端, 藏身於暗夜之人沉默地注視著遠處,在那裡有一群年輕的修士不緊不慢地向前行走。
“主人,我們為什麼站在這裡偷看?”
“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衝下去, 一把將她搶回院子裡去嗎?”“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一看到穆大家就覺得特別親切,總覺得應該天天和她在一起, 讓她像上次那樣摸摸我的腦袋。”
小傀儡站在岑千山的肩頭, 呱唧呱唧說個不停。
岑千山伸出一根手指擋住了它不停開合的嘴。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