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有數。哥你喝什麼？”小哥問。

“隨便，你不是說來了新酒嗎？都給我來一杯嘗嘗。”

蘇奕聽他這樣說, 有些擔心，“你不是要開車？”

顧燃：“一會兒把章子叫過來, 送咱們回去。再不行就找代駕。”

……

酒吧裡人不少。這會兒一個樂隊正在唱歌，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挺滄桑。

蘇奕找個了角落, 和顧燃坐在一起安靜地聽歌。

顧燃喝了兩杯酒了，身上有些熱，忍不住把外套脫了下來。

蘇奕還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眼神淡然地觀察著變換的燈光。

見這麼拘謹，顧燃笑著問：“第一次來？”

蘇奕點頭。

她小時候住在縣城，很少有這種供年輕人玩樂的酒吧，她爸爸也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蘇奕大學畢業之前，都沒來過這些地方。

顧燃真沒想到，像他這種家境優渥的少爺們，哪怕不喜歡和姑娘玩，也沒有不喜歡酒吧的。

他壞笑著挑了挑蘇奕的下巴。“乖乖女啊。”

顧燃的手很好看，修長有力，因為沒幹過什麼糙活，簡直可以當手模。

蘇奕皺了皺眉，有點兒不太喜歡他這輕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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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憤憤不平地想，幹什麼每次都摸她下巴啊。

頓了片刻，蘇奕放下酒杯，出其不意地伸手，竟然也挑了挑他的下巴。

蘇奕：“就你會調戲是不是？”

顧燃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有些措手不及。

下巴溫溫軟軟的觸感猶在，顧燃半晌沒動，像是被她這一下碰傻了一樣。

蘇奕被他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莫名有些發虛。

“你怎麼……”

顧燃突然傾身，堵住了她的唇。

第一反應，剛剛調酒的小子沒騙他。這飲料沒有什麼酒味，反倒有一絲絲甜。

他心底忍不住享受地喟嘆一聲，渾身發熱。

他的突然襲擊，讓蘇奕有片刻的怔然。反應過來，蘇奕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料，不自覺地攥了起來。

感覺到他的大掌正隔著薄薄的衣料遊離，蘇奕忍不住唔了一聲，使勁推開了他。

怒目圓睜。

蘇奕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

“這麼多人，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顧燃毫不在意地往周圍掃視一眼。旁邊幾個姑娘正拿著酒杯，眼神不懷好意地望著他們。見顧燃轉過頭，幾個人湊在一起低笑起來。

蘇奕的耳根熱了一下，掩飾般把酒杯端起來抿了一口。

顧燃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轉過頭來，有些大言不慚地說：“怕什麼，我們是正經關系。”

見蘇奕沉默不語，他討好地湊近蘇奕。

“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蘇奕趕緊擺手：“不要。”

上次唱歌猶記得是在醫院的時候，把人家好好一首歌給編的不成樣子。

顧燃垮了臉，“可是我本來就是想給你唱歌，才帶你來這裡的。”

蘇奕張了張嘴，想讓他別衝動，畢竟她不太習慣受太多人關注。看他那架勢，像是要跑到臺上去唱，想想蘇奕就覺得牙疼。

旁邊座位上突然進來了一個人，咋咋呼呼地說：“哎呀凍死我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蘇奕眼睛一亮：“要不我們去外面玩玩吧，下雪了。”

顧燃擰眉：“雪有什麼好玩的？”

盡管嘴上這樣說，但是看到蘇奕有些期待的眼神，顧燃也很難拒絕。他隻好把嘴邊的酒一口灌進去，慢悠悠地穿上外套。

*

一出門口，天空中突然炸開一朵煙花。紅色的光芒絢麗卻短暫，很快又有新的煙花盛開。

蘇奕眼睛一亮，忍不住驚嘆地哇了一聲。

顧燃也抬頭，笑著看向天空。

兩個人沿著路，一邊看一邊走，慢慢進入了一所公園。下雪天氣，公園裡的人簡直少的可憐。

顧燃把蘇奕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一邊走路一邊感嘆：“這麼冷的天，哪有出來看雪的？”

誰知這話剛說完，一群小孩子的笑聲突然傳來。

蘇奕循聲望去，發現公園的廣場中央，一群小孩正在打雪仗。一個小男孩勁兒比較大，一不小心扔過了頭，差點兒砸在顧燃的衣服上。

蘇奕笑起來，柔聲說：“你看他們玩得好開心。”

顧燃嗯了一聲，聲音漫不經心。

但是蘇奕確實覺得有些冷了，她的鼻尖有點兒發紅，像隻軟乎乎的小兔子。

顧燃低下頭問她：“你冷不冷？”

蘇奕點了點頭。

顧燃商量道：“我幫你取暖好不好？”

蘇奕頓了頓，突然就領悟到了顧燃這話的含義，她紅著臉猛地搖了搖頭。

這貨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不能上當。

顧燃當然不肯善罷甘休：“真不要？保證你不冷了。”

蘇奕堅決地搖了搖頭。

……

下雪天路滑，顧燃又喝了酒，當然不敢開車。兩個人叫了個代駕，先跑到車裡取暖了。

空調開得有些暖，蘇奕把圍巾摘了下來，露出白皙的臉。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蘇奕這才想起來，兩個人還沒吃飯。

“要不我們去吃火鍋吧？”顧燃眼睛亮了亮，片刻又熄滅，“不行，你不敢吃辣。”

聽他這樣說，蘇奕也有些想吃火鍋了。

“可以點清湯的火鍋呀。不放辣就可以。”

兩個人一拍即合，興衝衝地的坐在後座，就等著代駕過來了。

正好公寓附近有家火鍋店，兩個人也不用太折騰。回家之後走兩步就到了。

……

大約十分鍾後，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生走過來，敲了敲車窗，“請問是你們叫了代駕嗎？”

“是。”顧燃點了點頭，讓他把折疊車放進後備箱，然後坐到駕駛座。

一路上，顧燃就這麼眼巴巴地盯著蘇奕，仿佛要盯出一朵花來。

蘇奕有些不自在地說：“你累了吧？要不睡一會兒。”

“不累。”顧燃笑著說。

然後他摸著蘇奕的小手，又把她的腦袋放在自己肩上。時不時低下頭親一口。

代駕不經意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隻覺得這狗糧噎得慌。一會兒親一會兒抱，他媽的還給不給單身狗一條活路！

或許是空調開得真的有些熱，代駕小哥竟然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送到家，代價小哥終於舒了口氣，從車上下來之後，逃似的下車了。

*

可惜兩個人失策了，這個時間，火鍋店早就關門了。兩個人隻好又原路返回，回到家中。

廚房裡剩下幾天前沒吃完的面包，還有些肉和菜。餓著肚子的兩個人，真是不甚悽慘。

蘇奕想了想，直接包水餃好了。食材都有，隻是過程有些麻煩。

見蘇奕在廚房忙活，顧燃就站在一邊看。蘇奕有時候忙不開，就讓他打下手。

這一折騰，等水餃終於下鍋，蘇奕也算是舒了口氣。

外面的煙花還在燃，室內一片安靜。

蘇奕被顧燃忽悠著喝了點紅酒，現在有些暈暈的。

“你從哪裡……拿的紅酒？”

話都有些說不清楚，蘇奕臉蛋微紅。

“買的啊。”顧燃嘴角帶著欠扁的笑意，低聲說，“我說過要灌醉你，還不信。”

老早之前他就留了這一手，就是好東西，能壯膽，還能劫色。

蘇奕擰著眉嘀咕：“……臭流氓。”

顧燃哈笑一聲，沒想到她醉了還挺可愛。

他慢慢湊上前，摟住蘇奕的腰。她的腰又柔軟又纖細，盈盈一握，簡直引人犯罪。

顧燃忍不住用手比量了一下，暗罵了一句我日。

蘇奕含糊地唔了一聲。她隱約能猜到顧燃想做什麼，但是思緒卻混沌的地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

顧燃忍了再忍，最後還是沒憋住，輕輕湊上去親了一口。

……

蘇奕半夜被憋起來，暈乎乎地去了洗手間。

身上有股酒味兒，很難聞。

蘇奕不太習慣，拿了浴衣衝了個澡。

顧燃已經睡著了，抱著被子側躺著，呼吸平穩。

蘇奕裹了裹身上的浴衣，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躺下。被子裡面還熱乎乎的。她抓著被子的邊緣，把自己蓋起來。閉上眼睛，想要繼續睡覺。

旁邊的顧燃突然動了動，嘴裡不自覺地嘟囔了一聲。蘇奕怕自己把他吵醒，閉著嘴一句話都不敢說。

可能是顧燃睡得不是很舒服，蘇奕感覺他喘了口氣，艱難地翻了個身。

誰知道，這一翻身整個把蘇奕抱在了懷裡。

隔著被子，蘇奕悶的差點兒沒喘上氣兒。壓死人了，這麼重。

蘇奕手伸出來，把他的胳膊移開，又往邊上移了移。

這個動作稍微大了一些，顧燃似乎是察覺到了，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聲音有些啞，帶著不耐：“幹嘛？”

蘇奕搖了搖頭，哄他：“沒事，你繼續睡吧。”

顧燃嘟囔著哦了一聲，伸手把她抱住之後，才繼續睡下。

蘇奕：“……”

房間裡安靜如初。

蘇奕呼吸淺淺，卻怎麼著也睡不著了，她慢吞吞地翻了幾次身，最後卻越來越清醒。

顧燃在她翻身的前幾次還睡得迷糊，倒是沒發飆，但是後來也是被她的失眠傳染，意識漸漸清醒了起來。

他猛地欺身，把蘇奕整個人壓在身下。隔著被子，蘇奕能感覺到他身上濃重的戾氣，蘇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顧燃：“你故意的是吧？”

翻來覆去挑戰他的底線，簡直要完蛋。

“沒有，”蘇奕看著他漆黑明亮的眼睛，有些沒底氣，“我就是有些失眠。”

顧燃壓著她，也不說話，眼神狠狠盯著蘇奕，見她眼神閃躲，他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怕了？”

蘇奕心裡直打鼓，忍不住想推開他。奈何他已經猜到了她的反應，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腕壓住。

顧燃陰測測地說：“知道得罪我，什麼後果嗎？”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明說。顧燃一個眼神，蘇奕就能猜到他肚子裡裝著什麼花花腸子。

這種事情她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在一起久了，親密行為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顧燃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蘇奕：“我沒得罪你……”

顧燃：“才怪。”

說著他將蘇奕的手拽過來，放在那處。“都起反應了。還不算得罪？”

蘇奕：“……”

那是他得罪自己好吧？！臭不要臉。

蘇奕把手抽出來，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顧燃，你是不是皮痒了？”

顧燃深深地喘了口氣，額頭上隱隱沁出了一層薄汗：“我皮不痒。心痒。”